沈温年很快用行动向我证明了,他对我并不只是一时兴起。
沈氏集团在沈温年的授意下,在杂志媒体上公布了我们即将订婚的消息。
在消息放出去的当晚,陈霁川找到我。
问我难道真的相信沈温年以后就不会变心吗?
“像他这样的人,婚事根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。”
“他现在是给你承诺,那以后呢?”
“谁能保证他不会见异思迁?
你难道真的相信他以后会只爱你一个人吗?”
我昂首看着他,感慨着这张我曾无比熟悉的脸,变成如今这样面目可憎的样子。
“陈霁川,不要拿别人跟你比。”
陈霁川错愕地望着我,才终于明白我已经彻底放下他了。
他看着我眼里再无半分爱意的神情,凝滞了好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直到这一刻之前,陈霁川仍以为只要他愿意低头哄哄我。
我就会像之前那样一如既往的原谅他。
可是有些事,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。
我毫不留恋地离开他转身就走。
而陈霁川不知道的是。
当一个男人的实力强大到无法撼动的时侯,已经不需要用女人来巩固自己的地位。
沈温年正是如此。
至于他真的是不是日后只会爱我一个人。
我决定放手一博,跟沈温年试一次。
很快,我们将要结婚的喜讯传遍了整个海市的金融圈。
我也成功考上了海市的大学。
搬到海市以后,我再没有收到有关于陈霁川的消息。
陈母为此来找过我几次。
我对她一直有愧,却也无法再看在她的面子上和陈霁川重修于好。
幸好陈母是个开明的人,并没有在小辈的感情上干涉过多。
她为我能找到真正的幸福而感到开心。
三年研究生毕业后,我直接进入了海大任教。
发表的几篇论文被陆续刊登在专业领域的杂志上。
我终于成为了可以和沈温年比肩的人。
而至始至终,他都一直在我身后给予我鼓励以及庆贺的掌声。
某次我跟着他回京市探亲的时侯,偶然遇到了陈霁川。
他已经结了婚有了孩子,可妻子却并不是霍遥。
我路过他时点头致意。
心里再没有一丝一毫的涟漪。
那天,还是沈温年告诉我。
我离开后,陈霁川站在门口看了我许久。
许多年过去,我跟沈温年的感情依然如热恋时期一般稳定甜蜜。
有天,我无意中在他书房的抽屉里发现了一张二十多年前的旧报纸。
报纸正面的那张照片,是当时的记者在播报新闻时无意中拍下的。
画面的右下角,是年仅五岁的我跪在一辆黑色的轿车前。
那时我刚挨了继父的一顿打,从家里偷跑出来。
过马路时不小心冲撞到了别人。
那辆轿车的车主特别好说话,他让司机下车给我面包和一些钱。
虽然我没有看见过他的脸,但我心里一直都记着有他这样一位恩人。
后来,我的养父因为酗酒过度去世,我被接到了社区的孤儿院。
也是在那里,我遇见了陈母。
我正疑惑这样的一份旧报纸怎么会在沈温年的抽屉里。
他却忽然从我身后出现,身上带了屋外的风雪。
“沈太太,看什么呢。”
“我买了你最爱吃的蛋糕,快去许愿。”
我抬头看向窗外飘落的雪花。
“好快啊,又到圣诞节了。”
沈温年抽过我手中的报纸放在桌边,拉着我出去。
从前我不太喜欢过生日,因为会和圣诞节撞上。
总觉得我的存在远不及神明存在的意义重大。
可此时此刻,我看着对面的男人,忽然有一瞬在想。
或许,神明也曾认真聆听过我的心愿。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