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温敛李重泽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分手后,我被京圈太子爷全网官宣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蓝木蓝木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越绥身高腿长,她喘着气好不容易把人放在沙发上,好一会才缓过来。嫌弃西装繁重,他的手搭在头上,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。温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手已经先一步替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。喉结上下滚动,她以为他会睁眼,然而只是片刻,他又睡了过去。白皙的皮肤受到酒精的影响红了一大片,她拿来湿毛巾替他冷敷,弯下腰,低头时一愣。男人的五官立体,棱角分明,面容安静温柔。她却能够想象出来,一旦闭着的双眼清醒过来,温和的假象会被瞬间打破。“叮咚”手机微信消息跳出来。是她没见过几次的顶头上司。承诺给她三倍薪资,只要她愿意留下来。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。其他人怒气上头时,说得话半真半假。可是换成越绥,她毫不怀疑他真的能够说到做到。既然逃到哪里都一样,不如留下来。况且...
《分手后,我被京圈太子爷全网官宣 番外》精彩片段
越绥身高腿长,她喘着气好不容易把人放在沙发上,好一会才缓过来。
嫌弃西装繁重,他的手搭在头上,皱着眉头一副难受的模样。
温敛脑子还没反应过来,手已经先一步替他解开了衬衫的扣子。
喉结上下滚动,她以为他会睁眼,然而只是片刻,他又睡了过去。
白皙的皮肤受到酒精的影响红了一大片,她拿来湿毛巾替他冷敷,弯下腰,低头时一愣。
男人的五官立体,棱角分明,面容安静温柔。
她却能够想象出来,一旦闭着的双眼清醒过来,温和的假象会被瞬间打破。
“叮咚”
手机微信消息跳出来。
是她没见过几次的顶头上司。
承诺给她三倍薪资,只要她愿意留下来。
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发白。
其他人怒气上头时,说得话半真半假。
可是换成越绥,她毫不怀疑他真的能够说到做到。
既然逃到哪里都一样,不如留下来。
况且还有三倍薪资,何乐而不为。
温敛睡眠浅,半梦半醒间,似乎总是能够感觉有一道炽烈灼热的目光锁着她,让她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。
再次睁眼时,天已经亮了。
她来到客厅,男人已经离开。
桌上放着一碗温热的小米粥,还有两三个灌汤包,她咬了一口,是她喜欢的口味。
一旁还留了一张纸条:“钥匙我已经拿走了,记得按时吃早餐。”
温敛打开抽屉,备用钥匙果然不见了。
她突然有些后悔,昨天晚上一时心软,引狼入室。
下次,绝对不能再轻信男人了。
就算是喝醉酒的男人也不行!
......
周一。
温敛照常来到公司上班。
刚刚坐下没两分钟,旁边的同事就过来打招呼。
“这是我早上多买的酸奶,送给你。”
是昨天打过交道的同事,她的脸圆圆的,笑起来可爱又很有活力。
温敛笑了笑,收下酸奶:“谢谢。”
“我叫李圆,你叫我圆子就行,你昨天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,该说谢谢的人是我。”
话才说了两句,副部长突然送过来一份文件。
“风行的内部出了乱子,他们的客户盛天最近有意在接触新的FA,温敛,这件事你去跟进一下,评估一下,这个案子能够拿到手上的概率有多大。”
风行作为投行里数一数二的公司,跟他们一直都是竞争关系。
三个月前,风行的内部夺权影响了股市的市价,相当于自断一臂。
盛天一直是风行的稳定顾客,这次好不容易有了机会,自然不愿意错过。
只是——
“我朋友正好在盛天的财务部,听说他们的主管最喜欢灌酒,你还是别去了。”
李圆忧心忡忡地说。
温敛扫了一眼资料,冷静地说:“就算没有这一次,也还会有下一次。”
靠着越绥的光环庇护,她确实可以推脱。
就算什么也不做,也不会有人敢多说一句。
可如果她想要靠自己在公司站稳脚跟,盛天的案子就是最好的踏脚石。
下午一点,温敛乘着地铁来到盛天。
她走向前台,自我介绍,
对方拨通电话,跟那边交谈两句,挂断电话,抱歉地说:“不好意思,我们李总暂时不在公司。”
像是听不出对方的推脱之意,温敛又问:“那你们李总什么时候回来?”
前台说:“李总这两天都不在公司。”
“那我等你们李总回来了再来。”
之后的两天,温敛每天都会来等。
什么也不做,只是静静地坐在大厅,偶尔翻看一下杂志。
“温小姐,我们李总已经开始休假了,你继续等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。”前台好心提醒。
温敛合上杂志:“是因为李总真的开始休假还是因为你们已经接触了晟启的人?”
“一周前,是你们盛天的人主动联系我们公司,现在出尔反尔,说出去,难道就不担心贵公司的名声受损吗?”
若是从前,不被人放在眼里是寻常。
可是现在公司已经被越氏收购,就算要拿乔,也该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。
前台正为难之时,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,三角眼笑得客气疏离:“这位就是温小姐吧,我是盛天财务部的副部长李毅,这是我的名片。”
“刚才温小姐的话我都听到了,在这方面,我们确实是做得有失疏漏,可是三天前,我们收到晟启的报价比万长还要低一个百分点。”
“就事论事,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。”
“还没有对比过,李总又怎么知道晟启的方案就是最优解?我觉得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做下来好好谈一谈,我相信李总会满意我的答案。”
温敛说得信誓旦旦,李毅上下扫了她一眼,眼底闪过一丝什么,笑了起来:“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......
“越哥,这才几天没见,你这技术怎么越来越厉害了?”
台球馆。
圈子里的人组了个局,难得越绥也在,一群人都情绪高昂。
金琀跟越绥一个院里长大的,从小就喜欢屁颠屁颠的跟在他后头,吹起彩虹屁来,那叫一个熟练。
“那可不,我越哥是谁,只要他想,哪一样不精通。”
越绥却显得兴致缺缺。
丢下球杆,来到沙发,倒了一杯白兰地,慢悠悠的晃着酒杯。
见状,有好事的人开着玩笑说:“我听说,我们曲大小姐这两天往荔香园跑得那叫一个勤快,说不定要不了多久,就有喜事传出来了。”
荔香园是越家老太太静居之所,曲越两家又本就有联姻之意,只是不知怎么,突然耽搁了下来。
近来风声又起,便有人猜,两家好事将近。
“谁跟你说的?”
嬉笑中,越绥冷漠地声音格外突兀。
周围静了下来,那人也噤了声,有些不解却又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越绥。
“我只说一次,我跟曲姜舒早就分了,谁再乱传,我撕了他的嘴。”
他凉薄又阴鸷的声音听得人心里一惊。
越绥却没管众人的脸色,看也不看一眼走进来的曲姜舒,起身离开包厢。
温敛有一种果然如此的平静:“我只有三万。”
“三万也太少了!”她拔高音量,“我没有工作,你叔叔又有心脏病,家里还要负担菲菲的学费,三万能有多少用处,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吗,他给了不少钱吧,你再给我三万......”
“你再多说一句,现在就出去。”温敛说。
吴婉月知道她说一不二,只能软了语气:“算了,三万就三万吧,你先转给我,回头我肯定是要让你叔叔还给你的。”
温敛不想再听,恰好同事落了一份重要合同,在群里找人帮忙。
她有了借口,先行离开。
离开了令人窒息的地方,她终于能够自由的呼吸。
坐上网约车,先去了一趟公司。
看了一眼同事发过来的地址,她带着合同去了客户所在的珠宝店,处于二环内线北桥畔的大型商场。
及时把合同送到,同事千谢万谢:“谢谢你了温敛,回头我一定请你吃饭。”
她在公司里的八卦群听过,温敛是个关系户。
现在看来,似乎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以相处。
送完合同出来,她正准备离开,正值人潮高峰期,有人撞上她的肩膀,衣袖蹭到了脏污,留下一个黑印。
她微微蹙眉,找着洗手间的入口,这时,一道熟悉的女声从身后传来。
“是你。”
温敛侧头看过去,俏丽明艳的瓜子脸,蓬松的黑发垂肩,黑色长款衬衣裙外搭驼色大衣,搭配一双过膝黑色短靴,虽然妆容简单,却因为那一双黑润石一样的眼睛反而显得有几分乖巧。
正是几年不见的曲姜舒。
她身旁站着一位五十出头的贵妇,透过那双相似的丹凤眼,温敛猜想,她应该就是越绥的母亲越太太。
“你看起来比我想的还要落魄。”
温敛顺着她意味深长的目光低头,知道她大概是误会了什么。
“这位是?”越太太挑剔的打量着眼前的人,长相倒是看的过眼,穿着普普通通,唯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,就是那双深邃又漂亮的眼睛。
闷不吭声的站在那儿,却叫人难以忽视。
“阿姨,这就是我之前跟您提到过的阿绥闲来无事,养在外头的人。”
没名没分的跟了越绥三年,怎么不算是养着玩的玩意呢?
难不成还能动了真心不成。
越太太打量的目光变成了惊讶,这就是让她儿子惦记了三年的女人。
想起儿子做的那些事。
能让她好好的儿子变得执拗又疯狂,这女孩子确实不一般。
她无意再做多余的解释,只礼貌说:“我还有事,先走了。”
曲姜舒看着她不疾不徐的转身离开,一如三年前。
她刚刚回国,在平素只有好友相聚的酒吧,恰好碰上越绥带着温敛出席,女孩说话轻声细语,温柔平静,并不似其他人一般骄傲惊喜,更无局促不安。
反倒是她,显得狼狈无力。
三年了,她以为她早该彻底消失,没想到她还敢再回来。
这一次,她不会再让她有机可乘。
越绥只能是她的!
......
还未回暖的天阴沉沉的,黑压压的一片。
温敛刚下车,天就下起了小雨。
微弱的灯光在雨天微乎其微,温敛一路走到小花园,突然感觉到有几道身影跟在她身后。
她看着地上浅淡的黑影,疑心自己是不是看错了。
下一秒,影子随着细碎的脚步声一起出现。
心跳犹如擂鼓,她蜷缩着掌心,屏住呼吸,加快脚步往前。
在交错的路口,突然有人伸出手把她拉进了楼道间,她浑身发抖,狠狠地咬了一口捂住嘴的那只手。
直到一丝血腥味传来,她听见身后的闷哼声,微微苦涩地雪松传入鼻间,感受到熟悉的温度,她张开嘴,听到男人带着浓烈酒气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边。
“在躲什么?”
他柔软的舌头吻上她的侧脸,细细的舔吻着,留下一串湿濡的吻。
她有些难耐地躲开:“你喝醉了......”
“你伤了我,我只是拿一点补偿而已。”
他低沉的声音磁性,沙哑,犹如华丽的乐器。
她的身体有些酥软,意识几乎要沉溺进去,还是下意识的挡住了他的手:“不要,我不想。”
黑暗中,他炙热的目光如狼似虎,彷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入腹,侵略性十足。
温敛心里发慌,却不肯移开目光。
越绥轻笑了一声,她还是跟从前一样。
她不想做的事谁也不能动摇。
他可以不管不顾,可是不知为什么,看着她眼底的倔强,他有点舍不得。
“好,这一次听你的。”
他懒懒的靠着她的肩,大半个力道都放在温敛身上,大有赖着不走的架势。
温敛没办法,只能先扶着他上楼。
好不容易开了门,他突然整个人都往她的方向倾斜,把她压在墙上。
“越绥,你起来!”
她推了推他,没推动。
他到底是喝了多少?
“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你的秘书过来......”
下一秒,有人按住她的手。
埋在她肩膀的人蹭了蹭她的侧脸,含糊不清地声音里细听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:“阿敛,这三年你都去哪里了?”
“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?”
“你怎么忍心,就这么看着我找了你一遍又一遍,连见我一面都不肯。”
来不及开灯的房间,霓虹灯映在脚边,黑暗无声的空间,只有彼此交错的呼吸声。
温敛听着耳边的温言软语,有些心软。
他高傲、霸道,从来不曾向谁低头,可是如今,他却用这样委屈地声音质问她。
她张了张嘴,想要说些什么,下一秒,她掐了掐掌心。
“你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拒绝过你,时间一长,你就会忘记现在的执念。”
而她,也不愿意再回到过去。
现在这样的生活就很好。
半晌没听到回声,她偏头一看,均匀的呼吸声,他已经睡着了。
他的气息近在咫尺,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间,像是拥抱一样缠绵难分。
她闭上眼睛,她只想再贪恋一下。
只是这一秒也好。
他俯下身,想要吻住她的红唇,下一秒,脚背传来剧烈的疼痛,他“嘶”地倒抽一口气,一个愣神,温敛已经逃进了电梯。
看着她慌张逃离的背影,越绥嘴角上扬。
跟兔子一样,跑得到快。
......
到家时已经临近八点。
先前那顿饭没吃多少,后来又遇到越绥,放松下来,温敛才发现胃里一阵绞痛。
打开冰箱,昨天买的蔬菜都已经焉了,就用冷藏柜里的鸡蛋随便煮了一碗面。
填饱了肚子,又洗了个热水澡,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,手机在茶几上嗡嗡的震动。
是好友程星打来的。
“什么时候回来的居然不说一声,也太不够意思了吧!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咋咋呼呼的。
温敛勾起唇角,身体随意的靠上沙发:“前几天刚回京市,本来想着安顿好再给你打电话的。”
结果出了点意外,就耽搁到这个时候了。
“你是不是遇到越绥了?”
程星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,一下子就猜出了什么。
“你不知道,这几天我在医院可见到了不少熟人,一个个不是断腿就是断手,哭天喊地的,差点没把我笑死。”
“我一听你也在,就猜到多半是跟越绥有关。”
这些富家子弟不干人事的时候多了去了,碍于家里的背景没人敢惹,也只有越绥这个大魔头能治一治他们了。
毕竟谁不知道,那几年越绥跟温敛感情不错,一度越过曲江舒的位置,走哪就把人带到哪儿,谁敢说一句温敛的不是。
也就是这圈子更新换代的快,混进来一些不入流的,要不然哪会有这一出。
“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,我现在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。”
温敛握着手机的手一紧,眼里的笑意淡了些。
“你真这么想的?你不在的这几年,越绥为了找你,不说跑了多少次江北,我的电话都不知道打了多少次。”
也就是温敛做得绝,老家江北一次没回去不说,信也是一个不留,要不然被这么轰炸,她早就扛不住交代了。
“他对你还是有真心的。”
她也算是见证者俩人一路走过来的,要说温敛心里一点想法都没有,她是不信的。
温敛笑了:“他的真心又不值钱?我要他的真心做什么。”
她曾经信过他,可是他带给她的,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。
好不容易摆脱过去,她不想再重蹈覆辙。
“三年前的事,他要是知道......”
“他不知道。”
温敛冷声说,“我也不会让他知道。”
气氛越来越沉重,程星听出她话中的回避,故作轻松的转移话题。
说起医院的一些奇葩事,又约了一顿饭才作罢。
放下手机,温敛疲惫的眨了眨眼睛。
那些不想记起的过去她以为随着时间流逝会被淡忘。
可原来遗忘远比记住来的更难。
这一夜,温敛很晚才入睡。
梦里,纷杂的记忆像是撕碎的照片不断地在她脑中回闪,越绥的脸扰得她翻来覆去一整夜。
再醒来,又是因为越绥的电话铃声。
她看了一眼,直接把号码拉黑。
周六不用上班,她又赖了一会才起。
把家里剩下的两片吐司加热,煎了一个荷包蛋,淋上一点蓝莓酱,她小口小口地开始享受早餐。
昨天越绥的话还在耳旁,她知道,他说得出做得到。
她敢辞职,他就敢再收购,他想要的,就没有得不到的。
与其继续这种没有意义的追逐战,不如维持现状。
吃到一半,门铃响了。
她以为是快递,打开门却是她很久没见的母亲吴婉月。
父母在她年幼时就离婚,母亲再婚后父亲也像是不甘示弱,紧跟着没多久就为她找了一个后妈。
她跟父亲感情一般,后妈进门后没多久就生了一个儿子,一家三口,她变成了多余的那个。
大学考到了京市,还没毕业,她就从家里搬了出来,恰好再婚的母亲丈夫又是京市本地人,因为那点仅有的血缘关系,这些年一直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。
“妈,你怎么来了?”
吴婉月保养的不错,头发乌黑,精气神也不错,只是脸颊上的法令纹太深,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刻薄。
她手里提着满满一个塑料袋,刚一进门,看见桌上的吐司就一脸嫌弃。
“我要是不来还不知道你得过成什么样?你看你吃得都是什么东西,这样的早餐能有营养吗?人视频里都说了,早餐是一天之中最紧要的一餐,你本来就这么瘦,又净吃这些,哪能把身体养好......”
她絮絮叨叨的,手上的动作也没停,把家里拿过来的咸菜、肉干,一罐罐的放进冰箱。
“你这冰箱里什么都没有,你平常都吃些什么?年轻人还是要勤奋一点好,女孩子家家的,怎么连饭都做不好?上一回你郑叔叔还念叨你,担心你一个人吃不好,睡不好,让我多来看看你......”
温敛安静听着,突然出声:“郑菲呢?你也让她做饭吗?”
吴婉月背对着她,语气自如:“菲菲比你还小两岁,她那双手是用来画画的,哪能做饭。”
所以她天生就要学会做饭?
甚至于她这个女儿也远不如丈夫的女儿重要。
温敛忽然有些烦躁,正想说什么,却听见她话音一转。
“上次打电话给你二姨,听她说,你爸又添了个儿子,五六十岁的人了,也不知道暗地里费了多少劲才得了这么个儿子。”
“现在生了病,正急着筹钱呢,你可不要傻乎乎的,把钱送上门。”
她冷嘲热讽的,眼底露出几分不屑。
怀着温敛的时候,温父就在孕中出轨,知道生下来的是个女儿,温家老太太喊着叫着是个祸害。
现在看着这一家的烂摊子,她只会幸灾乐祸。
温敛皱眉,有些厌烦:“知道了。”
“还有一件事。”
她吞吞吐吐地说:“菲菲请了个老师,花了不少钱,家里正急着周转,你有没有钱,先借我一点,回头等你叔叔有钱了再还给你。”
“刚才你是没看见越绥的表情,总感觉要吃人一样。”
程星心有余悸。
而后,她又反应过来:“所以,越绥早就知道你装睡,就是故意避着他?”
温敛睫毛一颤,嗯了一声。
程星服了,对着她比了个大拇指,也只有她姐妹敢对越绥视如无物。
回到家。
温敛看时间不早:“你今天晚上在我家睡吧,浴巾和牙刷都有。”
程星折腾了一天,也懒得这个点打车回去。
“明天在A大有个座谈会,你记得提醒我早点出门。”
她懒懒地打了哈欠。
“我的手术都排到半年以后了,要不是母校的领导亲自过来,我肯定不会浪费时间去什么座谈会。”
她跟温敛都是A大毕业的,她选了热门的医学院,一毕业,就进了附属一医院。
反观温敛,大学是艺术专业,毕业却阴差阳错的进了投行,想起她当年的天赋,程星都为她觉得可惜。
“老师是不是还在生你的气?”
温敛不语,程星就没再多问。
她伸了个懒腰:“我先去洗澡,累死我了,几天没睡个好觉了。”
“叮咚”
门铃响了。
程星皱眉,带着单身独居女性的警醒,走过去开门:“谁会这么晚过来?”
透过猫眼,居然是送外卖的。
她回头问温敛:“是你点的外卖吗?”
温敛摇头,想到什么,神情复杂:“应该是越绥点的。”
父母不在身边,她的胃早年就落下了不小的毛病。
每一次她胃疼,越绥都会抱着她,替她捂着肚子暖胃,自那之后,他就一日三餐不落的盯着她。
她也倔,暗地里总是习惯性的唱反调。
每次看他头疼又无可奈何,她反而会暗暗欣喜。
现在想来,她不过是知道自己的身份,一点点试探着,想要留在他身边罢了。
“还真是越绥送的,有醒酒汤,有你最爱的锦西路那家粥店的海鲜粥。”程星拆开包装袋,“还有胃药和点心。”
就算是一向对越绥有不少意见的程星看见这份妥帖,也有些感叹。
“他还真是精准拿捏着你的喜好,送的全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温敛无声地站起来。
“你要去哪?醒酒汤你不喝了?”
“我去吹吹风,醒醒酒。”说完,她又补充道,“我早就已经不是那个离了他就不懂照顾自己的人。”
多亏了越绥,她学到了一件事。
爱别人之前,先爱自己。
如果那份爱让人鲜血淋漓,那就丢掉好了。
另一边。
越绥站在冷风肆虐的大街上。
一连抽了七八根烟,才拿起手机拨通电话。
“帮我教训个人。”
金琀听了,有些意外。
要说三年前意气风发的越绥,说出这话半点不奇怪。
这些年,这人早就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,是谁这么想不开得罪他?
“教训到什么程度?”
“也不用太过分,断一只手就行。”越绥又点燃一根烟,吸了一口吐出,轻描淡写地说。
金琀咽了咽口水。
都断一只手了,这还不叫过分。
看来这人是真把他越哥惹毛了。
“行,我现在就去办。”
......
休息日。
温暖和煦的阳光爬进窗台,冰冷的房间被轰得暖洋洋的。
温敛起了个大早。
从健身房回来,程星已经出门了。
她慢条斯理地吃着楼下买的早餐,打算去附近的图书馆找些专业书籍。
投行不同于其他行业,风险与机遇并存。
她要是想进步,前人的做法或许会是很好的参考。
简单收拾了一下,她换了衣服要出门,却突然收到了程星发过来的消息。
“救命啊!江湖救急!我的工作证落在你家了!姐妹,帮我送过来行不行,打车费我报销!”
温敛在家里翻找,果然找到了程星的工作证。
“我现在就过来。”
那边,程星等得望眼欲穿。
温敛一下车,她就急匆匆地小跑过来。
“我太爱你了姐妹,座谈会马上就要开始了,你要不跟我一起进去,你还没听过我讲座吧,正好,让你见识一下,你姐妹在台上意气风发的样子。”
打算去图书馆的人,就这样被她硬拽着进了会议室。
能够容纳两千人的会议室,座无虚席。
温敛看见程星上台之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,谈到自己的专业,口齿清晰,侃侃而谈,整个人像是在发光一样。
她勾起嘴角,认真地听完座谈会。
结束之后,她看程星身边围了不少人,给她发了个短信就先行离开。
等电梯时,人潮蜂拥而至。
温敛等了一会,没等到,从安全通道下楼。
行至二楼,沸沸扬扬的声音传来。
她好奇去看,发现是一个画展。
A大是百年名校,历史悠久,每三年就会举办一次画展,只有优秀的画作才能够得到展示的机会。
温敛毕业太久,好一会才想起来画展的日期确实是在今天。
她犹豫了两秒,还是忍不住停留。
艺术类和医学专业并称为A大的招牌,每一年,学院的导师都会评选最优秀、最具有灵气的画作。
这个传统习俗是从建校以来就有的。
然而温敛一路看过来,发现学生的优秀画作展示日期停在了五年前。
她有些好奇为什么。
旁边是解说画展的学生,她正想问个明白,一道女声从身侧传来。
“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,没想到还真的是你。”
温敛侧头,是几个年轻稚嫩的学生。
有两个身后背着一把大提琴,另一个,头发微卷,神色有些趾高气扬的女孩,不是郑菲又是谁?
“现在学校里还真是什么人都能进来了,这些画都是名家名作,你看得懂吗?”郑菲语气优越,眼底不屑。
吴婉月再婚后两年,秉持着缓和一下母女关系的想法,在某年的除夕曾叫温敛一起吃年夜饭。
郑菲从小是家里的独生女,自然不会接受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姐姐。
她又哭又闹,吴婉月没办法,只能让温敛先走。
从那之后,郑菲只要一见到温敛,就处处针对她。
“我看不看得懂不重要,我只知道,你请的老师学费是我出的,这么讨厌我的话,好啊,把钱还给我。”
“你!”
一提到钱,郑菲果然变了脸色。
温敛只是找个理由,并不想再多做纠缠,转身,却意外的跟来人撞上目光。
她握着拳头,心里发涩,喃喃地出声:“老师......”
身后的几个学生也惊呼出声:“周老师!”
周意之两鬓发白,锐利冷淡的目光扫过几人,最后停在温敛身上。
“别叫我老师,我当不起你这一声老师。”
说完,她与温敛擦身而过。
温敛身体轻颤,沉默着离开。
郑菲狐疑地看着这一幕,周老师是艺术学院的院长,为人高冷,不好接近。
她曾经好几次拜访都被拒绝,她这个半路来得姐姐是怎么跟周老师扯上关系的?
刚刚围拢过来的人太多,程星好不容易才应付完了出来。
看见温敛的短信还以为她已经走了,就看见她魂不守舍的出来。
“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?是不是哪里不舒服?”
温敛沉默着摇头:“我刚才碰见老师了。”
程星倒抽一口气,学校这么大,怎么偏偏这时候就遇上了。
知道这是温敛的心结,她没敢多提,转移着注意力。
“好久没回来了,也不知道常去的那家砂锅饭还在不在,我饿了,我们一起去吃饭吧。”
......
也不知道越绥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还在生气。
这两天,没有再变着法的用不同的号码打电话过来。
轻松愉快地休息了两天,周一一早,温敛提前了十分钟去公司。
李圆喜欢养些小植物,占了办公室的阳台一大半。
眼看着实在放不下了,她主动提出要送给温敛。
“这盆椰子生命力特别强,很好养活的,你拿回去,十天浇一次水就行了!”
迷你的椰子树生长的郁郁葱葱,叶子是格外健康的翠绿色,土壤微微湿润,早上李圆才刚刚浇了水。
“刚听名字的时候我还天真以为它是那种大型椰子树,说不定还能结个椰子出来,结果什么也没有。”
听着她的抱怨,温敛笑了起来。
她刚回京市,家里还没来得及置办更多的摆设,这盆椰子树带回去也挺好的。
就在这时,前台的电话接通进来:“温敛,有人找你。”
温敛放下盆栽,起身来到楼下。
找了一圈都没看见熟悉的人。
她皱了皱眉,以为是谁的恶作剧,正要上楼,旁边突然冲过来一道身影。
“都是因为你,我儿子才会受伤!枉费他对你死心塌地,你倒好,眼高手低,找到了更好的,就想甩了我儿子,还让人打断了他的手,你还有没有良心?”
叶覃秀大声嚷嚷着,不管不顾地拉扯着温敛的衣服,大有闹个翻天覆地的模样。
她是从农村出来的,只有李重泽这么一个独苗儿子。
温敛性冷,她总觉得这姑娘太静了,没有鲜活气,像是个没有心的,心里不怎么喜欢,可儿子喜欢,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。
前两天她从老家过来,看见儿子躺在医院,一问才知道,原来温敛已经好久没来了。
她问了李重泽的助理,找到了温敛的地址,原本是想好好劝她,可没想到看见她跟其他男人拉拉扯扯。
她当即就炸了,想起儿子她才忍住了。
可到底是什么耐性,她忍了两天,越想越气,干脆直接找到了温敛的公司。
总之她今天不给她一个说法,她说什么都不会罢休!
分贝超标的女声几乎刺破她的耳膜,脑子里像是开水壶一样炸得难受。
温敛听不清她到底在说什么,只是大意听见叶覃秀说李重泽被打断了一只手,现在还在医院。
她皱着眉,以为那天晚上的事已经了结,没想到他还是动了手。
他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。
“阿姨,你冷静一点,断手的事我并不知情,我现在可以陪你去医院把这件事弄清楚。”
周围聚拢起不少路过的同事,已经在窃窃私语。
温敛快速冷静下来,试图说服眼前的女人。
然而,她还是太高估了自己。
叶覃秀根本听不进去,激动之下,她抓起手边的烟灰缸朝她砸过去:“谁要你假好心——”
温敛下意识闭上眼睛,下一秒,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袭来。
她睁开眼,越绥挡在她身前,额头有鲜红的血留下来。
“越绥......”
他冷冷地用手抹去血痕,声音犹如寒霜,冷冽的双眼带着几分阴鸷:“门口的保安都是死的吗?看不见有人在公司闹事?”
其他人这才反应过来,两个保安赶紧过来把人按住。
叶覃秀对上那双眼,怒气上头的人心里有些惴惴不安。
她只是想来闹一闹而已,谁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。
这男人一看就不好惹,他不会让自己坐牢吧?
“越绥,我先送你去医院。”
温敛看着男人额头涌出的血越来越多,心里也有些发慌,语气也变得急促了起来。
“我没事。”
“怎么可能没事?你又不是机器人,怎么可能不会疼!”
或许是重逢以来,难得看见她情绪波动这么明显,他挑了挑眉,罕见的乖巧,任由她带着他去了医院。
来到急诊,医生说可能要缝针。
温敛就在外面等着。
金琀听到消息第一时间赶了过来,看见温敛坐在长廊上。
她垂着头,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,似乎在想什么。
三年了,她还是一点也没变。
“嫂子?”
温敛一愣,已经很久没人这么叫她了。
在越绥身边时,总有人起哄。
她很少应声,也从不以越绥的女朋友自居。
“越绥在里面缝针,伤的不重,应该不会留疤。”温敛说。
金琀来的时候觉得奇怪,越绥从小就是个天之骄子,家里人宠着,朋友们捧着,他连掉了一根头发,家里的老太太都要问好几遍,什么时候到医院里来过。
可是看到温敛,他又一点也不意外了。
遇到这位小祖宗,被砸了头都是轻的。
“既然嫂子你在这儿,那我就先走了。”
要是打扰了两人世界,越绥还不知道怎么整治他呢。
走到一半,他又转了回来。
“这是我路上买的一些吃的,送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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