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贞陈摇香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农家长媳:我靠美食养未来首辅江贞陈摇香小说》,由网络作家“九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江贞连骂一炷香,中间休息喝口水。孙宅里的人听不到动静,以为停了,孙夫子面色黑如锅底走出来,双手负在身后,嘴上念念叨叨。“有辱斯文,成何体统!”“你脸真大,可以跑马!”江贞慢悠悠回怼,多大的脸,还敢提这八个字。孙夫子一口气没喘上来,差点憋死。“刻薄毒妇,在我府门前叫嚣,我一旦报官,牢饭你吃定了,还不快滚。”江贞冷笑声,扔掉水杯,一脚踩在板凳上,一手叉腰,颇有泼皮模样。“我骂你几句怎么了?你无功名在身,顶多是个秀才,我又不是辱骂当朝官员,何罪之有?大不了跟我对骂,骂不赢,我是你爹!”都是白身,装什么逼!骂不过她就会废物,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啊,女人怎么了?脑子比他聪明。她继续增强攻击性,略微苦恼说:“还是不跟你吵了,万一牙喷出来,怕你讹上...
《农家长媳:我靠美食养未来首辅江贞陈摇香小说》精彩片段
江贞连骂一炷香,中间休息喝口水。
孙宅里的人听不到动静,以为停了,孙夫子面色黑如锅底走出来,双手负在身后,嘴上念念叨叨。
“有辱斯文,成何体统!”
“你脸真大,可以跑马!”
江贞慢悠悠回怼,多大的脸,还敢提这八个字。
孙夫子一口气没喘上来,差点憋死。
“刻薄毒妇,在我府门前叫嚣,我一旦报官,牢饭你吃定了,还不快滚。”
江贞冷笑声,扔掉水杯,一脚踩在板凳上,一手叉腰,颇有泼皮模样。
“我骂你几句怎么了?你无功名在身,顶多是个秀才,我又不是辱骂当朝官员,何罪之有?大不了跟我对骂,骂不赢,我是你爹!”
都是白身,装什么逼!
骂不过她就会废物,真以为她什么都不懂啊,女人怎么了?脑子比他聪明。
她继续增强攻击性,略微苦恼说:“还是不跟你吵了,万一牙喷出来,怕你讹上我。”
孙夫子呼吸不畅,上了年纪的身子气到发抖,孙家良立刻冲了出来扶住他爹,却将矛头直指秦无序。
“秦无序,你大逆不道,我爹好歹是你老师,本朝最看重尊师重道,你不忠不孝,我告上官府,你这辈子别想参加科举!”
孙家良说完洋洋得意,当初他没少用这个法子让秦无序忍气吞声。
他爹是夫子,忤逆他就是看不起他爹,为了前途着想,秦无序也只能乖乖任他磋磨。
屡试不爽。
秦无序慢步走到江贞身前,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站好,整理好衣裙。
孙家良见状越发得意,看吧,秦无序肯定打算息事宁人,背地里想着要他们原谅......
“当初孙夫子将我赶出私塾那天,师徒情分断绝,何来忤逆师长的说法。”
秦无序语气平淡,毫不在意人群中的响起的惊呼声。
当初他的才名远播,谁人不觉得他将来登阁拜相,所以秦无序退学时好多人惋惜,却没想到,竟然是被赶出来的。
江贞错愕瞪大眼睛,竟然不是自愿的......
当年秦无序只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,却被私塾扫地出门,无人给他撑腰,面对无数的嘲讽和奚落,带着行李狼狈离开。
孙家父子,可恶,可杀!
“呦,原来是嫌贫爱富,又要体面,人前人后两套,连十多岁的孩子都欺负,果然人不要脸,做什么都会成功的。”
江贞怒火中烧,说出的话句句带刺。
“不过看您一把骨头了,才是个秀才,儿子连童生都勉强考上,看来是随了你的根啊,烂到不行,您儿子瞧不上平头老百姓,这种目中无民的人,将来就算当官,我可不信他会为生民立命。”
“当时他的话可是不少人都听到了,若是传到别的夫子那里,嘶......孙夫子,猜猜你的秀才帽子能不能保得住?”
话落,所有人鄙夷斜视孙家夫子,他们虽然自认高人一等,但至少不会摆到明面上来。
再说了,皇帝尚有农户亲戚,他们同族大部分也是村里人。
瞧不起谁呢,
孙夫子彻底慌了,为霸一方可是重罪,真叫人抓了把柄,真给自己惹了麻烦。
他马上换了副面孔,虚情假意说:“当年有误会,无序家中突逢变故,他心不定,无法专心读书,我只是劝他回去调整,并非驱赶,是他多想了!”
江贞磨了磨后槽牙,看东西眼下还在推卸责任呢。
她回头看秦无序,他摇摇头,表示事实不是孙夫子说的那样。
不过这下秦无序先开口:“你是没亲口驱赶,但你默认学堂中有钱子弟对我羞辱,变相加重束脩,不断提及我家中变故,孙夫子,难道在你眼中,这还不算驱赶吗?”
“又或者,你要我说出那几个人的名字?”
孙家良面色一白,赶紧扯了扯他爹的袖口,拼命使眼色。
不能说啊!那几个人每年交不少钱,只为混个读书的名声,要是捅了出去,毁了那帮少爷的名声,他们爷俩跟着完蛋,银子更是半点捞不到。
孙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权衡利弊,咬牙朝秦无序拱手,话也说软了。
“当年是老夫监管不周,让私塾内出了丑事,事情已过,老夫必会严禁此等恶劣行径。”
江贞听完狠狠呸了声:“歉意半点没有,赔偿绝口不提,你的道歉很贵,明码标价,全价四万!”
场面话太恶心,秦无序受过的苦,凭什么轻飘飘带过,还让后人乘凉,老东西!
起初没人听懂她的意思,嘴里多读了两句,才明白。
全价四万,全家死完,真狠啊。
孙夫子胡子乱颤,嘴里念叨几句,自知说不过江贞,转头去看秦无序,他清楚秦无序的秉性,以前就是君子作风,不愿做得太绝。
“君子不贪财,铜臭染身不好,无序,就算给你,你也一定不会要......”
“我要。”
秦无序冷声打断他的话:“当初我读了三天的书,你收了我整年的束脩,没退。”
孙夫子心虚到视线乱看,人群中不知谁小声说了句:“贪学生束脩,真不要脸。”
江贞没忍住,笑出生,笑声仿佛真实的巴掌甩在孙夫子的脸上,他彻底不装了,趾高气扬地说。
“我明白了,你们今日来,无非想要钱,不对,是补偿,那你们开个价吧,我出。”
他又看向江贞没买完的猪大肠,颇为大方地掏钱。
“这就是你卖的东西吧,我全买了,多少钱。”
江贞赶紧收回,嫌弃嗤笑:“别脏了我的猪大肠。”
孙夫子再次被打击,猪大肠?装屎的大肠?竟然嫌弃他脏?
秦无序抵唇咳嗽声,憋住笑意,转头向人家借了纸笔,洋洋洒洒写了一页,然后递给孙夫子。
“我当年交的束脩,退给我,多一份不要,少一分不行。对了,笔墨纸张各一铜,别欠人家。”
夫妻两个杀人诛心,算的明明白白,同时也想旁人证实,他们不为钱,只为讨个说法。
孙夫子面色阴沉接过纸张,直勾勾盯着秦无序,压低声音。
“秦无序,你太让我失望了,在乎蝇头小利,将来难成大事。”
秦无序面无表情拽过江贞,理直气壮回应:“江贞为我做主,挺直腰板为我讨回的,凭什么不要,我若不要,那才是辜负了她的真心。”
“她护我,我记一辈子。不是蝇头小利,她给的,都很重要!”
江贞眨眨眼,莫名脸上燥热,假装没听懂,转移话题往家走。
“娘,我快累死了,赶紧回家。”
陈摇香没拆穿,跟在后面。
回到家,她去厨房做饭,江贞纠结片刻,抬脚进了萧无序房中。
陈摇香口中盼着她回家的人此刻腰背挺直坐在书桌前,执笔认真抄写,目不转睛,窗外清风吹拂,撩起他额前的碎发。
秦无序仿佛没注意到她,江贞撇撇嘴,看来是自己想多了。
“站久了腿不酸吗?还不进来。”
他沉声开口,放下毛笔,转头含笑看她。
江贞在门口扭捏少许,秦无序就那样静静等她过去。
她搬来板凳坐在他对面,秦无序起身给她倒茶。
“今日累吗?”
江贞摇头又点头:“还好,卖得不多。”
“不过,我又有新的点子......”
她细细把食客的祝福告知他,然后把想卖羊杂汤的主意说给他参考。
“羊杂?或许可行,不过都是汤食,会不会影响许嫂子的生意。”
馄饨和羊杂汤类似,不能相邻售卖。
许嫂子之前帮他们许多,善缘化作仇,不好。
秦无序不认为江贞是冷心之人,直接问她:“你还有什么想法?”
江贞打了个响指,秦无序果然懂她。
把许嫂子平时的生意状况一说,然后笃定道:“我们可以和许嫂子合伙,借她的摊子,馄饨和羊杂汤同卖,烤饼只能早晚卖,但羊杂汤和馄饨,整日都可以。”
“早晚在小吃街,中午可以去渡口码头,那里劳工多,需求更大。”
江贞绝不是脑袋一热,她都实地考察过,所想都是可行的。
不过......她只是想想,还要看成果。
“许嫂子家里还有两个孩子,小女儿好像身体不好,常年吃药,买馄饨的话......入不敷出啊,所以我想拉许嫂子一起。”
“真能挣钱的话,他们的负担也能小些,如若失败,咱们出钱,他们也不会亏。秦无序,你说,我的想法会不会太天真了?”
江贞语气带着小心翼翼,猪大肠的结果让她有些不自信。
原本以为会卖个好价钱,可惜大家都不愿意吃。
虽然后面反响很好,但她早已当作赠品送了出去,不好再加钱。
她更意识到,并非所有的事会按照她所想发展,她也不是全能的。
她只是想......帮助过她的人都过上好日子。
陈摇香是,许嫂子亦是。
秦无序怔怔看着她良久,然后突然揉了她脑袋,温和说:“你,很好。”
仅仅是个小动作,江贞莫名放下心中的大石头。
他说她很好,那她就能行!
开干!
“我去把调料备好,你继续温课。”
她急匆匆跑出屋,秦无序下意识抬手,却没抓住江贞。
他心头闪过一丝怅然,无声叹气。
下一刻,木门突然探出颗脑袋。
江贞鬼灵精怪戏谑调戏秦无序。
“听说你整日都在想我?有这事?”
秦无序转头握拳抵住嘴唇咳嗽两声,面盘如玉,耳垂却悄悄红了。
“别乱问,饭后来找我。”
调戏不成的江贞反被吊胃口,细问他又不说,抓心挠肝等到晚饭后,陈摇香拦住要去找秦无序的她。
陈摇香悄悄递给她一本小册子,嘴上絮叨。
“无序今晚叫你去他那里,你心里有个准备,你还太小,别都随着他的性子来,不舒服把他赶出去,实在不想,晚上还来娘的屋里睡。”
她说了很多,江贞越听越不对劲,结合白日的打趣,她那只剩钱的脑子,终于转了个弯。
她娘该不会以为,秦无序要跟她圆房吧!
“娘,你多想了,想必有其他事吧。”
这话也在安慰自己,秦无序朗朗清风,不干禽兽的事。
“我先走了啊,娘,明日再说。”
江贞怕他等急了,敷衍完陈摇香立刻跑去找秦无序。
她关上门,秦无序刚抄完一本,闻声转身招手让她过去。
“晚上叫我来干嘛?”
秦无序从一沓纸张中抽出几张大字,递给她看。
“这里是字注前两页内容,你回去背下,每日抄写,我后日考你。”
哪有什么旖旎心思,不过是大型考试现场。
“可以少点嘛?我觉得昭时比我更需要。”
作业,晦气东西。
“他已经会了。”
冰冷的话语狠狠刺痛她的心,她认字不多,秦昭时都会了,她哪有不学的道理。
可不能被个孩子比下去!
她一把抢过字注,咬牙说:“我学!”
话落,江贞静静等待秦无序的下文,可半晌都没动静。
“没了?”她歪头问,“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学习?”
“嗯,不然呢?你以为是什么事?”
江贞呼吸一窒,后背发烫,眨眼间夺门而出。
夜色凉薄,丝毫降不下来脸上的高温。
都怪她娘,误导她,把她往歪路上领,满脑子都是不健康的思想。
十五岁的身体藏着成年人的灵魂,想脏了真不怪她。
江景自我安慰,等到脸上看不出什么后才回房间。
陈摇香看到她回来,下意识问:“这么快?”
江贞不受她影响了,实话实说,陈摇香得知后道了声可惜,随后哭笑不得。
手把手教媳妇儿读书的事,像是她那好儿子能干出来的事。
江贞不敢再聊下去,赶紧洗漱完睡觉。
今晚注定睡不安稳,江贞做了个梦,梦里秦无序不断靠近,等到距离近得暧昧的时候,窗外一阵鸡鸣。
江贞满脸憔悴醒了,陈摇香让她多睡会儿,她摆手说不用。
江贞摇晃脑袋使自己清醒点,出门便看到秦无序。
跟梦里潮红的俊朗面孔一致,江贞瞬间移开目光。
“我今日不出摊,想做羊杂汤,娘,你跟我一起吗?”
江贞把到嘴边的邀请对象换成陈摇香,这几日,怕是不能看秦无序那张脸了。
陈摇香不假思索答应:“好啊,叫上芳娘一起,好久没逛过街了,娘手里有工钱,请你们。”
她说完,就感觉到儿子传来幽怨的眼神。
陈摇香:“......”
眼神看起来像是她抢了他媳妇儿似的。
陈摇香从屋中走出,热情招呼她坐下吃饭。
芳娘本打算拒绝,但饼子太香了,上次给她的饼子,她吃完想了好久。
几人围坐开吃,农户家出身,规矩不多,陈摇香毫不吝啬夸江贞的手艺,炫耀之意溢于言表。
“做饭手艺好,今日去城里还给我扯布做衣裳呢,样式我也喜欢,等会儿你带回去,按照我和江贞的尺寸做两件。谁说婆媳关系处不好的,江贞就跟我亲闺女似的。”
全然忘了自己出的钱,满心只有江贞的孝顺。
江贞羞得脸恨不得埋进碗里,陡然,手背被敲了敲,她抬眸,秦无序夹了块瘦肉给她。
“多吃点。”
这么瘦,风一吹就刮跑了。
随后眼风扫向狼吞虎咽的弟弟:“少吃点,小心晚上睡不着。”
秦昭时:“......”
好像哪里不对劲。
江贞吃下肉块,在桌底踢了秦无序一脚,对方朝她挑眉。
喂肉喂出仇了?
江贞朝陈摇香的方向使眼色,让他劝点,别再夸了。
秦无序歪头,故意吊着,看江贞快急了才慢悠悠开口:“芳娘,这饼怎么样?做生意的话有把握吗?”
不轻不重打断两人的谈话,芳娘一拍大腿:“好吃啊,拿去县城里去卖,绝对没问题。”
秦无序一打岔,芳娘这才想起此行的目的。
“听说虎子真生病了,秦王氏在家着急呢,她气不顺,谁知会不会发疯找你们撒气,最近注意点。”
江贞闻言冷哼:“她来便是,看谁能疯得过谁。”
芳娘噗嗤一笑,心里感概,摇香能得江贞这个儿媳妇,也算苦尽甘来了。
饭很快吃完,芳娘给江贞量了尺寸,把布抱回家。
江贞帮忙收拾,秦无序熟练洗碗刷锅,偏头问她:“你打算什么时候去?”
她恍惚一瞬,明白他在问何时去卖饼。
“后天,明天我要去买肉,各种东西准备齐全后再去。”
秦无序点点头没再说话,第二天醒来便带她去了邻村的屠户家里。
江贞不敢买多,挑了十斤肥瘦相间的五花,付钱的心都在滴血。
太贵了,十斤肉要了将近一百文,比米面贵多了!
江贞装好肉,刚要离开时,瞥见屠户扔在角落里的大肠,两眼泛光。
“钱屠户,大肠你卖吗?”
话落,秦无序拧眉看着她,她该不会要买吧?
钱屠户擦干净手上的血,随便抓了一大把塞进袋子里递给她。
“送你了,反正没人要,谈什么钱。”
江贞不客气收下,仿佛得了什么宝贝。
“大肠不能吃。”秦无序提醒她,试图劝她扔掉。
她摇头,坚定说:“好吃的,你不会做。”
秦无序闭嘴,只好看着她美滋滋带着肉回家。
陈摇香和秦昭时知道后,也好奇大肠怎么吃,江贞当着他们的面用剪刀划破大肠,剪掉两端肠结。
黄褐色的脏污喷涌而出,秦昭时捂嘴欲吐,秦无序抬脚进了屋子。
江贞偏头干呕几下,味道着实不好闻,但为了美食,捏着鼻子也要做。
用清水反复灌肠十几遍,隐隐还有点膻味,江贞细致把肠壁上的白膜撕掉,再用热水煮熟,然后摊开挂在绳上。
大功告成,等大肠晒好,用卤料慢煮,入味后就是美味的卤大肠了!
“嫂嫂,这个真的能吃?”秦昭时皱巴小脸问,闻起来都是抽抽的。
“当然,相信我吗?”
秦昭时立刻挺直腰背:“嫂嫂做什么都好吃!”
江贞捏了捏他的小鼻子,夸奖道:“不错,奖励你,明天给你带桃酥。”
秦昭时宛如过年飞奔去找陈摇香,江贞这才松口气。
忙累了一天,身子骨早就散架了,浑身还臭烘烘的,今晚要多洗几遍澡。
来到厨房,秦无序正站在浴桶前弯腰,上身没穿衣服,露出宽肩窄腰,动作间,后背的肌肉崩进,蕴含无言的力量感。
江贞小声惊呼,赶紧转身背对他,脸上燥热,呼吸逐渐加重。
身后水停,脚步声靠近,她似乎感受到秦无序身上散发的热意。
“水烧好了,皂角放在旁边,你去洗吧。”
秦无序说完,披上衣服避开她回了屋子,好似刚才什么都没被看到。
江贞心跳如擂鼓,半晌才僵硬走了进去,热水萦绕的雾气围着她,仿佛无形的暧昧气息。
她立刻拍打脸颊警告自己在想什么东西,在现代更擦边的都看过,看个十七岁的少年郎害羞干嘛!
江贞心理暗示完,看到浴桶旁毛巾、皂角、凉水摆放好,秦无序很贴心。
房间里的温度似乎又上升几度,再耽误下去要出事。
她立刻洗澡,摒除脑子里不健康的思想,又把厨房收拾了遍,将自己累到沾到枕头就睡着了。
一夜无梦,江贞眨了眨朦胧双眼,全靠意志力艰难爬起。
院里秦无序已经将铁锅和馅料装车,江贞一骨碌爬起来洗漱,弄好自己,正好出发。
赶着时间进城,他们直奔东市,缘分使然,碰到出摊的许家夫妇,江贞索性把摊子摆在馄饨摊旁边。
二人分工合作,秦无序添柴烧锅,江贞把提前拌好的馅料和分好的面剂子放到桌子上。
擀面包馅,一气呵成,再把菜包子擀成一张张薄饼,放进锅中烤。
江贞做了二十张饼,放在一旁,把台面清理下,深吸口气,插着腰吆喝。
“野菜扣肉饼啊,两文一张,买不了吃亏,买不了上当,只要两文!”
她边说边打开锅盖,面饼的香气飘散,许嫂子都能闻到,香味勾住来往行人,摊子前围了一圈,但没人开口要买。
“小老板,这饼用什么做的?要恁贵嘞。”一个中年男子主动上前询问,双手背在身后。
江贞笑意盈盈,等的便是这句话。
她掀开锅布,给他们看挑好的馅料。
“自家腌的野菜,猪肉靡,选的是上号的五花肉,没有杂七杂八的下水,我家孩子也吃,干净的。”
她说完,一锅饼子烤好,她利落全部铲出来码好,热气腾腾的饼子飘香四溢,饼皮酥脆,隐隐还能看到里面被烤出来的猪油。
在场有人偷偷咽口水,两文钱就能买张带肉的饼,似乎也不错,花不得几个钱,还能让全家人尝点荤腥。
“小老板给我来张。”
“我要两张,挑点味足的。”
“真好吃,小老板,给我打包五张,我回去给我媳妇儿尝尝。”
有了反馈,很快有人接二连三买,甚至定了下一锅。
好在江贞提前擀好三十多张,趁着烤饼的过程中继续做。
秦无序收钱、拿饼、看火有条不紊,但没有半刻停歇。
江贞只需要盯着锅里的饼子就好,第一天出摊,她准备的面和馅料不多,堪堪做了八十多张,后面有吃过打算再买的顾客扑了个空。
她跟人确定好要的数量,一一记下,明日给人提前留着。
江贞有信心,野菜扣肉饼买的快,但大多是尝过后味道好,顾客买的饼多而已,等口碑打出去了,明天买的人只多不少。
开了个好彩头,江贞哼着歌收拾锅灶,趁时间还早,还能逛逛,买点别的东西。
秦无序递来钱袋:“一共是一百七十四文,你数数。”
“不用。”江贞直接塞进口袋里,秦无序没必要骗她。
肉她只用了五斤,再加上三斤白面,不算人工的话,成本在八十文上下,等同于挣了一半。
难怪说小吃是一本万利的买卖,是真挣钱啊,多做点,不光秦无序,秦昭时的学费都能挣出来。
江贞美滋滋想着,余光瞥见几道人影正往这边走来,她下意识说:“饼已经卖完了,明天请早......”
她话还没说完,秦无序突然挡在她面前,紧接着刺耳的声音传入耳中。
“呦,这不是才华横溢的秦小郎嘛,退学回家活不下去,来做低贱的街边小贩了,可真够寒酸啊。”
江贞探头去看,几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,身着素雅长衫,各个附庸风雅手执折扇,就差把读书人刻在脸上。
听口气,跟秦无序有仇啊。
她眸色微暗,从他身后走出,赶在秦无序前面开口。
“不买饼就离开,挡着人做生意了。”她冷冷道。
“孙家良,找事去别的地方。”
秦无序低声警告,不想让江贞牵扯进他们的破事。
领头的人叫孙家良,跟他同个私塾,秀才老师是他爹,平日里自视甚高,从小到大被捧在手心里。
自从秦无序来了后,孙家良觉得他抢了自己的风头,处处看他不顺眼,大小事都要找茬挑刺,他爹对此睁只眼闭只眼。
秦无序为了读书,很少跟他起争端,直到他家中变故退学,最高兴的当属孙家良。
之后他们再无交际,今日孙家良本来打算去书店买笔墨,恰巧看到正在卖饼的秦无序。
奚落秦无序的大好机会,他怎能轻易放弃。
“找事?我可什么都没干呢,秦无序,除了读书,你也就卖饼这点本事了。”
孙家良执扇扫了扫锅灰,满脸嫌弃。
“农户出身的下等人,还妄想读书一步登天,你读得明白吗?你这种人,只配被我踩在脚下,等我考上举人,见到我跪下喊举人老爷呢。”
孙家良哈哈大笑,身后的跟班跟着嘲讽,整条街充斥着他们刺耳的笑声。
“没错,士农工商,秦无序,你就是最低等的,文章做得再好有什么用,没有孙少爷的背景,白搭。”
“你一辈子都只是个臭猎户卖饼的,别妄想翻身了,认命吧。”
秦无序握紧拳头,头回感受到愤怒,以往孙家良说更难听的话他都处变不惊,唯独不能在江贞面前羞辱他。
他上前半步,手腕陡然被握住,柔软温柔的触感通过皮肤传递,抚平他躁动的思绪,平息了怒火。
江贞擦干净手,上下打量孙家良,时不时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,看得他心里发毛。
“你看什么?我跟秦无序的恩怨,跟你无关。你是他什么人啊,没听说他还有个漂亮妹妹。”
孙家良摸着下巴笑得猥琐,朝秦无序挑眉:“让你妹妹陪陪我,咱两的事一笔勾销。”
秦无序没说话,只是默默抽出锅灶里烧得通红的木棍,对着他的脸挥上去,不死这辈子也别想有脸见人。
“她是我妻子。”他冷声道,面无表情,快步靠近。
江贞瞪大眼睛,赶紧伸手拦住,秦无序真狠啊,动手不动嘴。
不对,他这是承认他们的关系了吗?
那她还不想守活寡,更重要的是,秦无序要继续读书,要重拾光明的未来。
“让我来,信我。”
简短五个字,秦无序紧绷的身躯陡然放松,周身危险的气息逐渐消散,不过烧火棍仍握在手里,准备随时扔他脸上。
江贞双手抱在身上,中气十足开始嘲讽:“口气真大啊,隔老远都闻着你嘴里的臭味了,出门前能不能刷刷牙,跟你说话都怕传染给我。”
“快二十岁的人了才考上童生,也好意思拿来炫耀,真正的天才,早成举人了,真把自己当宰相根苗了?天天脑子里除了女人和做梦,只剩一堆草包!”
“还瞧不起小贩,没有小贩,你吃的、喝的、用的,凭空变出来的?哦,你或许真不用,吹牛皮就能活,当然用不到。哎呀,我家夫君是比不上你,毕竟他十三岁就有考试资格,不像某些人,他退学四年后才考上。”
“考了这么多次,为什么考不上?是不想吗?还不是没那个能耐。”
她语速飞快,字字清晰又句句诛心,刀刀往孙家良痛处上扎啊。
他自小读书不行,考了七八年都没考上童生,当年秦无序十岁入学,他爹料定秦无序会是最年轻的童生,为了出名,他爹才把秦无序留下。
对比下,他爹对他越发严格,那段时光简直是他至暗时刻。
江贞喘匀呼吸,心底暗爽,贱人该骂,积德的。
“你......你......”孙家良说话结巴,指着江贞连连后退,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晕过去。
“舌头捋直了说话,都童生呢,话都说不明白,大脑和屁股装反了?”
江贞火力不减,突然双手重重砸在桌上,发出剧烈砰的一声,吓得孙家良软倒在后面人身上。
“下次出门带脑子来,别祸害正常人,滚!”
孙家良吓得一激灵,半晌从嗓子里挤出来一句:“我告我爹去!”
江贞抽抽嘴角,就这?她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秦无序不搭理他了,跟智障计较,确实挺影响智力。
“呸,臭摆读书人架子的。”
江贞小声骂他,转身拍了拍秦无序肩膀,安慰道:“别在乎他说的话,等咱们有钱了,再去读书,中个状元回来。”
语气听着像是哄小孩,秦无序扯了扯嘴角,没放在心上。
没法读书他早已认下了,他要照顾家人,就算不读书,他也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。
“不是还要去买东西吗?赶紧收拾吧。”
秦无序最先从情绪中抽离,扔掉烧火棍,熄灭灶膛里的火,打算清理干净后装上板车。
这时许嫂子走过来拦住他们:“装来装去怪麻烦的,不如推到我家那条巷子里,那里地方大,还近,比你们推来推去方便。”
江贞愣住,拿不定主意,看向秦无序,许嫂子帮他们太多了。
“不用,太麻烦......”
“不会的,我家就这附近,我们的小车也每天要用,再说以后在一起摆摊,还能有个照应。”
许嫂子打断秦无序的婉拒,亲切拉过江贞的胳膊,挤了挤眼睛,激动小声说:“江贞,你太厉害了,我们可讨厌孙家良了。”
“他爹是秀才,在县衙挂了个闲职,天天把自己当个老爷,瞧不起咱们,自诩读书人清高,有时拿东西还不给钱。说什么,读书人拿的东西能叫抢吗?”
“有他爹护着,平头老百姓的,又是点小东西,他拿就拿了,我们背后都叫他小霸王。”
江贞摸了摸下巴,从许嫂子口中得了更多消息。
听起来孙家良他爹也不是个好东西,那秦无序上学的日子,想必不太好过吧。
她没来由的心里一酸,十岁入学,比秦昭时没大几岁,小小的孩子独自在私塾里被排挤、被欺负。以秦无序的性子,恐怕也不会告状。
江贞越想越心疼,抽抽鼻子,心里怒骂孙家父子不是人,连小孩子都欺负。
咚!脑门一痛,江贞眼含泪花抬眸,看到秦无序收回的手。
“哭了?我没用力。”他眼底闪过一丝无措,慌忙解释,搓了搓指腹,嘴巴紧张抿成一条直线。
江贞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,碰一下都要哭,下次对她要更轻点。
“不疼,我没哭。”她猛地擦了擦眼睛,转过身调整情绪,等她恢复过来,秦无序已经把锅灶装上板车,放到许嫂子摊子旁边。
他同意许嫂子提议,但他们还没收摊,要等会儿再回来。
“走吧。”
江贞收好钱袋,拽着秦无序去买东西,率先去了糕点铺,给秦昭时买约定好的桃酥。
“其他口味也不错,你再挑几样,我去隔壁再买点别的,许嫂子那里集合。”江贞说完就跑出店铺,不给秦无序反应机会。
江贞收起心思,退到陈摇香身侧。
“虎子生病了?带去医馆瞧瞧,可别小病拖成大病了。”陈摇香耷拉眼皮,佯装没听出她话里有话。
同是老秦家的媳妇儿,秦王氏惯爱动嘴皮子,平日里没少占便宜,这毛病在村子里都出了名。
后来她家出事,秦王氏怕拖累,又担心公婆私底下掏钱救二儿子,撺掇秦老大分家,仗着她家无男人护着,拿了大半家产,等秦无序长大,时不时猎点肉回来,她又舔着脸称是一家人,求着分肉吃。
杀鸡就去杀,跟她说作甚,难不成她还能变出来?
秦王氏小声哼唧,撇嘴翻白眼:“说话见外了,我昨天看到了,那么肥只野鸡,你们一家吃不完,给我半只,以后虎子发达,也能记得你的好。”
她边说边往厨房走去,江贞一个侧身堵住,无视秦王氏,转头问陈摇香:“娘,她是哪个穷亲戚?不给钱不给物,张嘴就要半只鸡,真好意思。”
江贞瞪向秦王氏,她犯不着说些阴阳怪气的话,大家都是村里的,做事蛮横点。
有嘴就骂,骂不过就打,熬也熬死她。
陈摇香默契接话,根本不给秦王氏开口的机会。
“傻孩子,她是你大伯母,不能当着面骂啊。”她看似责备,悄悄给江贞递了个赞赏的眼神。
“大嫂,你也别怪,我这儿媳妇刚进门,认不得人,把你当乞丐要饭的了。”
她顺口又损了秦王氏,走到江贞跟前,婆媳二人把厨房门堵得严严实实。
秦王氏面容阴狠,上下打量江贞,丝毫不掩饰的轻蔑。
“江家的?小丫头真厉害,我跟你婆婆说话呢,你插什么嘴,你又不当家。弟妹啊,你就是没本事的,要是我家虎子娶这么个女人,我早让虎子休了,竟然跟长辈这么说话,你也能受的了?”
陈摇香十分真诚:“能啊。”
秦王氏面如铁青,如鲠在喉。
江贞乘胜追击,接着又说:“大伯母也不能打秋风啊,你受不了回你家,别在我家耍威风,你又不是我娘,再说了,我娘本事大着呢,至少不会厚着脸皮求别人给半只鸡。”
她最后得意问陈摇香:“娘,我能当家吗?”
陈摇香特别硬气说:“当然能,家里有你一半。”
江贞心满意足,叉着腰对秦王氏说:“听到没,鸡已经吃了,没有,想要拿钱来买,按照酒楼里的价钱,看着你是长辈的份上,每斤多收两文,来都来了,总得表示表示。”
秦王氏气得满脸肥肉乱颤,伶牙俐齿的贱人,真当她没办法了?
“陈摇香,别忘了当初是我们家给你吃的,不然你们母子三个早饿死了,现在半只鸡都不舍得,说出去被骂白眼狼可不好听。”
她恶狠狠啐了口,没良心的东西,说不定秦老二被克死的,活该她早早死了男人,做了寡妇。
“一碗黑豆和三碗陈米,我记着呢,你还要提多久?赔得不够多?”陈摇香语气冒着寒意,表情凝重。
这些东西也不是秦王氏给的,秦老大见他们实在可怜,私底下接济,秦王氏发现后,闹得满村皆知,逼着秦无序写欠条。
秦无序挣得第一笔钱便是把他家的债还了,三倍不止。
可秦王氏贪得无厌,常常借此来她家混肉吃,混不到就撒泼。
“哼,当然不够,救命之恩,你们还不完的!”
“秦王氏,见好就收吧,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,人家新妇进门,摇香老了也做不了主,跟小辈计较,丢你脸,虎子以后也不好说亲。”
院门处突然多个人影,跟陈摇香差不多的年纪,整个人收拾得干净,眉宇间透着温柔。
陈摇香面上一喜,拉过江贞的手介绍:“芳娘,是个好人。”
江贞垂眸,能让陈摇香评成好人,那人品保证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陈摇香问芳娘,似乎不愿让她牵扯进来。
芳娘和善笑了笑,斜睨秦王氏:“嗓门大的我都听到了,做不下去活,索性来说几句公道话。”
她又转向秦王氏:“你好好想想,面子是自己挣的,也是别人给的。”
秦王氏哆嗦着嘴唇,眼底闪过怨毒。
她们走得近,合伙欺负自己,还有个江小贱人,再呆下去讨不得半点便宜。
她托了托腰间的肥肉,满脸不屑说:“半只鸡看得比命还重,谁吃不起似的,虎子还等着我回家呢,先回去了。”
秦王氏灰溜溜转身回家,身后三人大声嘲笑传进耳里,她脚下加快,差点被门槛绊倒。
江贞笑完,下一刻,手腕被拉过去,落入芳娘手中。
“真漂亮,摇香,让你捡到宝了,护婆婆的架势,我看了都佩服。”
芳娘稀罕说道,透着羡慕。
“江贞是好孩子,做饭的手艺还好,改明儿让你尝尝。”
“留着以后喝喜酒吧。”芳娘笑嗔,转而对江贞说,“你也叫我芳娘就行,头次见面没带好东西,这个荷包你收着,下次再准备。”
江贞不敢乱收,去看陈摇香,等她点头,才收下甜甜道:“谢谢芳娘。”
“江贞,拿两张饼子给芳娘尝尝,她做衣裳的手艺好,让她给你做几身。”
江贞不好拒绝,哎了声去厨房,拿干净的笼布包好出来。
“芳娘,回去用热锅烤烤,会更香。”
芳娘点头,收下饼子。
三人说了会儿闲话,芳娘回去,江贞赶着点又做了几张饼,怕秦无序回来不够吃。
秦昭时趁机又吃了张热乎的,满足的坐在门槛上小口小口吃。
眼看天色渐晚,秦无序比平时回来的迟些,他为了多抓只獐子,追得有些深了。
好在收获不少,两只野鸡,一头獐子,还有只走散的小野猪。
似乎江贞来到家里,他的运气都好不少。
他把猎物放进柴房免得血腥味刺鼻,陈摇香和秦昭时已经睡下,他洗干净手打算随便吃点冷饭。
倏忽,房门打开,江贞披上外衣借着月光探头出来。
“回来了?锅里给你留着饭,你洗干净,我去给你热热。”
说着走进厨房,豆大的油灯亮起,秦无序却觉得明亮无比。
热气腾腾的饼子端到跟前,他们围着油灯坐下,江贞撑着脑袋。
“快尝尝,怎么样。”
秦无序大口咬下,肉糜和野菜的香气充斥口腔,出奇的好吃。
他没说话,三口吃下一整张饼,用行动回答。
“那你觉得卖去县城,有人买吗?还有价格的话......”
江贞滔滔不绝,说了许多疑虑,秦无序边吃边耐心听她说完。
他收拾碗筷,沉声说:“明日我去县城,你跟我去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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