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腕上的烧伤——正是当年爆炸时,队友用身体护住的孩子才会留下的蝴蝶状疤痕。
可档案里分明写着,那孩子没能活下来。
“你是谁?”
沈砚舟的手悄悄按向腰间的枪,却在触到枪柄时顿住——林深的站位恰好挡住他所有角度,而横梁阴影里,隐约有金属反光。
青年歪头轻笑,耳钉在月光下划出银弧:“沈老师连救命恩人的遗孤都认不出了?”
他抬手扯开袖口,烧伤边缘露出半枚纹身——是只振翅的夜莺,尾羽与沈砚舟抽屉里的吊坠残片吻合。
雨声突然轰鸣。
沈砚舟的记忆被撕开缺口:陈默临终前曾用血迹在他掌心画过类似的图案,说“找到夜莺,她会带我们回家”。
可眼前的少年分明是男性,声音里却带着与当年火场幸存者相同的尾音颤栗。
“陈默说您会保护我。”
林深忽然逼近,沈砚舟闻到他身上混着硝烟与雪松香的气息,“但上周您给警队的情报里,为什么要把‘夜枭运输路线’改成相反方向?”
沈砚舟瞳孔骤缩。
那个错误情报是他故意为之,为的是试探警队是否有内鬼。
林深却能截获并解析,说明他不仅侵入警方系统,还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。
“你想要什么?”
沈砚舟后退半步,鞋底碾碎一只发光甲虫,荧光在积水里漾开,像极了十年前爆炸时的火星。
林深忽然弯腰捡起沈砚舟脚边的萤火虫,指尖捏住它发光的尾部:“我要沈教授陪我玩个游戏。”
他松开手,甲虫振翅飞向破洞的屋顶,“今晚十二点,去聋哑学校旧址。
如果您能在天亮前找到‘钥匙’,我就告诉您……陈默临终前的真正遗言。”
沈砚舟还未开口,林深已跃上横梁,黑色连帽衫在夜风里扬起:“对了,别带警队的人。”
他转身时,月光照亮侧脸的泪痕,“他们中……有人想让当年的火,再烧一次。”
脚步声消失在铁皮屋顶。
沈砚舟摸出手机,想给队长打电话,却发现信号栏变成空白。
通讯录里“陈默”的号码突然跳动,接听后只有电流声,夹杂着模糊的童声:沈老师,钟表的齿轮……一直在转他攥紧手机冲向废船厂大门,却在推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时,看见自己的风衣挂在门把手上——那是他今早出门时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