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,这可是现实版的有了后爹就有后娘啊。”
就在苏佳妮心里蛐蛐的时候,李桂香抱回女儿,“弟妹你着啥急,你这才结婚多久,再等等说不定孩子就来了呢。”她得好好听听这弟妹跟公爹的事。
“你今天抱了我家佳妮,来年啊一定会抱上大胖小子的,是不是啊佳妮。”李桂香摇了摇怀里的女儿,一脸的宠溺。
苏佳妮没想到她娘把她当招子神童了。
“娘你就别想了,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,你还是快点让王婶离开李家村吧,不然她这辈子就完了。”苏佳妮那叫一个急啊。
要说她为什么知道,只能说上辈子苦命的她亲眼见到她的逃跑,可惜,没能跑掉,最终被那个男人抓了回去。
李桂香心头一紧,“你看弟妹,佳妮笑了,来年你一定生个大胖小子。”
周围的人也都看到这一幕,全都笑出声来。
“就是,启文媳妇你可当心点,说不定现在就带身上了呢,佳妮这孩子可是个有福的呢。”
“启文媳妇啊,要我说,你们小两口还是不够努力,要不然孩子早就来了,这样,婶子教你一招如何?”
“少胡说,这里还有孩子呢,别脏了孩子的耳朵。”
见婶子们要说荤话,一个年长点的婶子立马阻拦道:“你们可别当着孩子面胡说,孩子都是有灵的,能听懂,说不定就记心里去了呢。”
“春兰她娘你又来这套,国家都说了要相信科学,不能封建迷信,你啊,这张嘴真是什么都敢说。”
说说笑笑,很快就揭过了之前的话题。
可李桂香记在心头。
她拉着王春芬的手离开婶子大军,“春芬啊,我看你脸色不是太好,可是家里出什么事了?”来到边上,她想侧面打听一二。
王春芬听到这话明显就有些紧张,她吞吞吐吐道:“没,没事,桂香姐你看错了,我脸色好着呢。”
有没有事她心里清楚,有大事。
她怎么也没想到启文那天离开家公公居然对她起了心思。
还好启文半夜回来了,要不然,她也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怎样。
可想到公公那事,她每天都不踏实,特别她看到公公看启文的眼神,这就更让她害怕。
可她娘家离的远,想跟人讲这事都无人可讲。
桂香姐,她,她能信吗?
王春芬迟疑了。
“你还骗我,你看看这脸白的,你是不是生病了,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去镇卫生所?”李桂香是真怕这弟妹出事。
启文本来命就够苦的了,小小年纪没了爹,后来他娘到是给他找了个爹,但那爹好吃懒做不说,还是个好酒的。
启文要不是有族里看着,只怕小小年纪的他早就饿死了。
唉。
好不容易长大娶了媳妇,也不知道又出什么事了,把弟妹吓成这样。
“没,没事的桂香姐,我真没事。”不,她不能离开村子,她要是离开了公公说他会杀了启文的,不能。
想到这些,王春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滴落下来。
苏佳妮看到王婶子哭很是心疼,“娘,你快救救王婶吧,再不救她启文叔就要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李桂香惊呼出声,没办法,着实是被女儿的心声吓着了。
启文好好一大小伙,虽小时候吃了点苦头,但也没到死的地步。
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?
还是说,女儿看错人了?
“怎么了桂香姐?”王春芬也被桂香姐的惊叫声吓一跳,立马询问,“可是我吓着你了?”
她赶忙擦干泪水,就怕自己吓着人。
“没,没有,是我刚看错了。”李桂香随便找了个借口道,“你别哭啊,要是有委屈跟姐说,姐让大伯给你做主,你也知道,这个村子多数姓李,咱们从祖上数都是一家人,你可别跟姐见外啊。”
看来她得回去跟忠国商量一下,女儿心声暴露了,启文会死,还跟启文后爹有关,不光如此,春芬也会被害。
可李婶她呢?
她就不管吗?
那可是她亲儿子啊。
“嗯,桂香姐放心,要有事我一定跟你说的,我就是看到佳妮想孩子了,我跟启文都结婚两年多了,还没孩子呢这不着急嘛。”
她说着谎,但心里也确实是想要个孩子。
这样她生了孩子娘家就能过来看她,到时候有了爹娘哥嫂,她也不怕把那事说出来。
哪怕启文嫌弃她,她也要说,这样才能保启文的性命。
“孩子这事急不得,可能是缘分没到,等缘分到了你都忙不过来。”李桂香现在只有这样安慰她。
她更想知道多些事,这样才能判断出启文为什么会死。
“对了,最近启文可有外活忙啊?马上就要春种了,田里的水凉,你还没生孩子可不能下水,对你身子不好。”
王春芬苦笑着,“没什么活,不过爹说给启文找了个烧锅炉的活,拿了三百块钱出去,也不知道这事成没成。”她知道,这活肯定不成,因为那钱一定让公公私吞了。
公公没少拿启文的事当借口从家里拿钱,可没一件事是办成过的。
自打上次的事后,她就一直注意着公公,有一次她发现他偷偷看信。
可又是谁给他写的信呢?
她觉得公公很神秘,也很狠毒。
这算是一条不错的消息,“能有个工作也不错,这样你们就能去镇上生活,总比在地里刨食强。”
李桂香摸摸她放在胸前的麻花辫,“你别担心,你公公这人虽不是我们本村的,但这么多年下来为人还是不错。”
苏佳妮听她娘这么夸那个坏种立马不干了,“才不是呢,他可坏了,他在老家还有父母妻儿,听说他每年都给那边寄钱回去,跑来咱们这边就是躲难来的。”
小小丫头吐槽到这还哼唧起来,“他就是个大大的坏人,他在启文叔死手囚禁王婶,把王婶关在山里他修的一处屋子里,还跟人讲王婶跑了。”
“要不是后来王婶放火烧山,这事不知道要瞒多久呢,可惜王婶为那个坏种生了好几个孩子,因为都是女儿,全都被他卖掉了。”
“坏人,该死,他是杀人犯,快报警。”
小小人儿不光吐槽,手脚还不安分挥舞起来。
李桂香心肝都在颤,这都是什么事啊。
怎么坏人都在他们身边,就没好人了吗?
见桂香姐脸色不好,王春芬立马关心道:“桂香姐怎么了?可是着凉了?要不我送你回去吧,这里活有我们呢。”
李桂香也待不住,那样的坏人怎么能放任,她要找忠国,得让忠国想想办法。
启文多好一孩子,可不能被人害了去。
开峰叔家里可就这么一个后了,不能断了去。
还有李婶,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这事,要是知道,她也该死。
“嗯,有些凉,你去帮我叫一下你姐夫,让他来带孩子,这孩子认生,睡觉时认人,得他带才能睡着。”
无法,她只能拿女儿当借口。
“好,那桂香姐你等一下,我马上就去叫姐夫。”
王春芬是个热心的人,也顾不上自己的悲伤,擦干泪水立马去找人。
很快,苏忠国就被带了过来。
“桂香你怎么了?”苏忠国一听媳妇不舒服立马就跑了过来,停都不带停的。
“有点冷,你陪我回去换身衣服吧,佳妮也有些闹觉,你帮我哄哄,娘在忙,她没空。”李桂香等他把气喘匀后道。、
苏忠国接过乖女儿,看着她确实闹的有些大,逗了逗道:“看把你娘累的,可不兴这样皮,你娘刚出月子,你得心疼你娘。”
王春芬看着姐夫这样心疼桂香姐站在一旁捂嘴偷乐。
而她听不到的地方,苏佳妮的心声再次响起,“坏种来了,坏种来了,王婶小心。”
苏忠国一愣,脸上的笑都僵硬了一下。
李桂香怕人察觉出什么来,一只手攀附到他肩膀,“我们回去吧。”
苏忠国点点头,“好。”没头没尾的,这坏种说的是谁他也不知道,还是回去问问媳妇吧。
“启文媳妇,启文在堂屋那边,之前大伯娘说有事找你,没找到你人,还问启文呢,你过去看看。”苏忠国虽不知道坏种说的是谁。
可这里只有他们三人加个孩子,那坏人肯定不是对付他们,那就是春芬了。
李桂香也害怕刘大强伤害春芬,还是把她送到大伯娘手里的好。
“我们正好去跟大伯娘说一声,走,一起过去吧。”
就在他们不远处,一道身影鬼鬼祟祟的躲在暗处盯着他们。
特别是王春芬,他看王春芬的目光都带上了杀意,可见他是害怕王春芬乱说话的。
把人交到大伯娘手里时,李桂香私下跟大伯说了声,让她无论如何都要把王春芬留在家里,等他们来了再说。
大伯娘虽不解,但她还是应下此事。
就这样,苏忠国带着李桂香和已经快要醒着的苏佳妮回到了隔壁不远的李家。
一进屋,苏忠国就把孩子放到床上,拉着李桂香来到堂屋。
“怎么回事?坏种是谁?”苏忠国很是着急道。
能让佳妮这么害怕和着急的人肯定不简单,他不能让自己的孩子置身在危险之中。
李桂香深吸一口气,然后慢慢把之前她听到的心声告诉他。
“所以说,这个刘大强有问题,他要害死启文?他怎么敢啊。”
当年,如果不是李家村的老村长留下他,他早不知道死哪了。
他怎么敢啊。
“怪不得当年我奶奶就说那人不正气,让我们不要去开峰叔家玩,原来他真不是好人。”李桂香也想到一些儿时回忆。
她比启文大两岁,但启文和保军年岁相仿,他们这群同龄人都在一起玩,加上又是堂兄弟,关系一直都很亲厚。
小时候大家都是东家跑西家住的。
只有开峰叔家,家里老人再三叮嘱不让他们去过夜。
以前他们可能不懂,现在看来,只怕老一辈的都看出点什么来。
只不过是看在启文和李婶郑大花的面上瞒着。
那年头寡妇再嫁是可以,可一嫁再嫁让人诟病。
自然,这只不过是她的猜想。
事实如何,还得问问村里老一辈。
“这事爹娘知道吗?”苏忠国觉得这事不小,还得再好好查查,如果那人真有害启文之心,那李家不会放过他。
李桂香摇头,“不清楚,但一定知道的比我们多,今晚可以问问爹娘他们。”不过现在她更担心的是王春芬和启文。
刘大强可是说会给启文找烧锅炉的工作,如果启文听信他的话今夜就跟他走了,那启文岂不是···
李桂香不敢再想下去。
“忠国,这事不能耽搁,快,快去把启文两口子跟那人隔离开,就连李婶也得防着。”
越想越害怕。
“桂香别怕,我们这就过去,今天都是家里人,他还敢当众动手不成?”苏忠国也急了,毕竟是人命。
“走,咱们过去,你们也不能单独待着。”他更不放心桂香跟孩子在家待着,万一刘大强找过来怎么办?
“回大伯家。”
二人急冲冲离开,又急冲冲回去。
不过他们直大伯家院子时就看到了刘大强正和启文在说着什么,启文满脸激动的样子。
李桂香急了,她直接想上前叫启文但被苏忠国拦了下来。
“别急,你去找大伯娘她们。”推了推她的后背,让她先进屋。
“放心,我会让启文平安的。”安抚道。
李桂香担心启文不假,但她也担心自己男人,“你叫上保军,他有腿脚功夫在身。”
“好,你进去把保军叫出来,我先过去稳住刘大强。”
夫妻俩分开,一个进堂屋,一个向启文父子走去。
“启文你这是在笑什么呢这么高兴,来,说来听听,让我们也高兴高兴。”
院里有干活的,苏忠国又特意放大声音,自然把不少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。
启文也跟自己后爹分开些距离,刚才二人在说悄悄话,离的自然就近。
“姐夫,没什么,就是我爹给我找了个工作,之前一直没消息,刚才爹跟我说工作那边有信了,让我过两天就去镇上的玻璃厂上班。”启文也是激动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