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房那里也喝了一些沈岁岁倒过来的水,恢复了一些体力,不过还是略显疲色。
沈文轩翻了个白眼,嘲讽道:“不过是不知道哪里的脏水罢了,弄得和神水一样,哪有在推车上坐着舒坦。推的稳一点,我先睡一觉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故意大大的伸了个懒腰,随后半倚在白姨娘的身上眯起眼睛睡觉。
赵大志和李有才不禁感到十分无语,这一家子还真是有病,真以为是郊游出来坐马车呢?
一会儿嫌推的不稳,一会儿又快了,又慢了。
若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,早一人一鞭子将他们打得满地找牙。
队伍整整走了一个下午,终于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走到了出京的驿站。
沈老太太满脸沧桑的回头望了一眼京城,“过了这处驿站,咱们便是彻底出了京城地界了。”
虽然她内心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,可是当彻底离开京城时,心里还是止不住的感伤。
大家走了一路,纵然是坐在手推车上的大房一家也是觉得身上甚是疲惫,现在谁都没有力气斗嘴,一个个都唉声叹气的坐在椅子上。
李柱拿出了自己的腰牌,走到了驿站之中,交给了里面的主事。
他转身向众人道:“晚上在驿站休息,每人一两银子,做伙食费和住宿费。”
沈三爷和薛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,现在官差的胃口都被养大了,若不是他们有女儿的空间,只怕早晚也会像大房一样被耗干了银子。
沈文轩从胸口掏出钱袋来准备给李柱银子,但他仔细的点了点钱后,突然大声尖叫起来。
“我的银票,我的一千两银票不见了,是谁干的?是谁把我的一千两银票给偷了?”
沈岁岁嘴角勾起一抹笑意,自己已经够心善了,要不然真应该把你全部的钱都给收走,看你怎么办。
沈大爷有白姨娘扶着上前问道:“出什么事了?你是沈家的长孙,为父唯一的儿子这样大呼小叫的,岂不是失了读书人的体面?”
沈文轩崩溃的扒着钱袋,又开始四下的在身上摸索着。
“父亲,我的银票丢了,我的银票,那是整整一千两啊!”
一千两银票,就算是换作平常也是一笔不菲的数目,白姨娘和沈妙清不由得脸色一变,沈妙清焦急道:
“那一千两银票你不是收到自己的钱袋了吗?怎么会突然不见了?”
沈文轩崩溃的朝她大吼道:“都问我,我去问谁啊?我明明放到钱袋了,我怎么知道突然就不见了。”
沈大爷的脸色也十分不善,可是看着自家这闹哄哄的样子,他又怕二房和三房笑话,他们只得自己掏了一锭银子递给官差。
“这一锭是五两银子,再去烫一壶好酒,准备一些好菜。”
李柱从他手中接过了银子后,又看向了二房和三房的人。
沈皓林也从钱袋中掏出了银子,“这一共是十五两银子,我们二房和三房十四个人,剩下的一两银子,还辛苦官爷为我们换成干粮。”
他一边说着,一边转身向沈三爷和沈岁岁笑道:“咱们都是一家人,今日正好我这里有零钱,便先让我出了吧。”
沈岁岁知道以后的流放路还长,而且既然他已经将银子交了,便也没再推拒。
沈浩林的生母杜姨娘的脸色却有些不悦,三房一定更有钱,银子凭什么要让她儿子掏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