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门查了那辆马车的痕迹,证明我没推池彦。
是赶车的人撒了谎。
可池彦的爹娘根本不信。
他们抱着儿子的尸首,哭得撕心裂肺,硬要把账算在我头上。
“她就是个克夫的命,怎么会没关系!”
“这女人是灾星,前头三个男人死了不算,又害了我儿!”
“妖女,天生孤寡,我儿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撞上你!”
这话像刀子,一下下剐在我心上。
我没法还口。
只能抱着满身的伤,低头抹眼泪。
衙门按证据定了案,说池彦是意外死的。
他们放我走了。
可我心里清楚,这事没那么简单。
那天巷口,我真真切切看到宋巧珍的身影。
那件红绸衣红得扎眼,像血泼在身上。
我攥紧拳头,盯着捕头问:“那赶车的为什么要诬陷我?”
“他有鬼!
我要见他!”
捕头想了想,点头答应了。
可一见到那人,我气得差点炸了。
我冲过去,手指差点戳到他脸上。
“你是不是跟宋巧珍串通杀了池彦?”
“我亲眼看见她在那儿!”
“你跟她什么关系,为什么帮她害我!”
赶车的人被我吓得一缩,满脸无辜。
“你娘?
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!”
“我赶车好好的,是你推了那男人一把!”
“你就是想弄死他!”
明明证据摆在那儿,他还一口咬定是我干的。
他喊得比我还凶。
我不信他这套鬼话。
“你肯定收了宋巧珍的好处,不然干嘛指认我!”
“她跟他准有见不得人的勾当!”
那一刻,我死死认定。
四个男人的死,全跟宋巧珍脱不了干系。
没多久,衙门把宋巧珍也带去问话。
我看着她被押走的背影。
脑子里全是前三个男人死时的画面。
每次,她都穿着那件红衣,像个影子晃在眼前。
这不是巧合。
背后肯定藏着秘密。
折腾了一通,我拖着累垮的身子回了镇上。
刚进巷子,一个老汉冲过来。
他二话不说,抬手就是一巴掌。
我嘴角刚好的伤又裂开,血腥味漫上来。
他瞪圆了眼,骂道:“你这不孝的东西,克夫不说,还把亲娘送进衙门,你还有没有心!”
我捂着脸,冲他吼回去:“是她害死了我四个男人!
我凭什么不告她!”
旁边几个邻人围过来。
“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娘!
她平时对我们多好,常帮我看孩子,忙得脚不沾地,从不喊累,她会杀人?”
“就是,上回我病倒了没人管,是你娘找来大夫,还守了我一宿,心肠好得很。”
“她这么善良,你却污蔑她,你还是人吗!”
“宋婶养出你这白眼狼,真是可怜!”
我急得要疯了,扯着嗓子喊:“我四个男人真是她杀的,她一直在你们面前装好人!”
可就在这时,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“青霜,你在说什么?”
我身子一僵。
慢慢转过头。
宋巧珍就站在那儿。